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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够播种太阳,播种一颗,一颗就够了,一定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耳边又传来那曲我最喜爱的《种太阳》;伴随着抒情而又欢快的旋律,时光仿佛又回到了90年代初,那个曾经承载着我最初投身教育事业的理想和美好憧憬的豆蔻年华……年轻的我刚刚踏出师范学校三年,在一次全县教师汇演中,我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带着两个漂亮的小女生,在县人民政府礼堂的舞台上尽情地挥洒着青春的舞步,心中对人民教师这个我从小梦寐以求的神圣职业充满无尽的喜爱。节目过后,两个小女生意犹未尽地拉着我的双手说:“林老师,你真像鞠萍姐姐。”我一听,乐了:“鞠萍姐姐正是我的偶像。我特别爱看她主持的《七巧板》。”那时,我特想做一名像她那样阳光的老师!

  

  岁月荏苒,不知不觉我就这样心存欢喜,心存希望地伴着一茬又一茬的学生成长。所有我教过的学生都说:“林老师真好。”时常,我觉得自己是这些孩子们的“知心姐姐”,因为,我的心中总珍藏着他们许许多多成长的秘密。每逢新年,那些已处在不同学习阶段的学生都会寄来贺卡捎来祝福。其中有一张至今令我难忘。上面写着:“林老师,或许我是您所教的众多学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您却是所有我的老师当中最最闪亮的一位……”!

  

  2005年9月,金桂飘香之时,我从光泽实验小学来到司前镇中心小学支教。司前小镇,光泽人戏称:“光泽的西柏利亚。”山路绵延,气候寒冷,真令害怕坐汽车且身体单薄的我心生恐惧。早年曾在山里教过书的父亲宽慰道:“山里人纯朴,你肯定会受欢迎的!”我的心仍忐忑不安。

  

  这年正赶上农村道路硬化改造。59公里的路程原本只需花1个小时40分钟就能到,但由于路面正在施工,有的路段泥泞不堪,有的则是巨石挡道,再加上需绕道而行,这样从光泽县城到司前就得坐上整整4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汽车在狭窄的山路上绕弯、爬坡、下坡,遇上塞车,就得在车上干坐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刚开始,我是晕头转向,吐得“翻江倒海”。下了车,浑身无力,回宿舍短短的一段路,我却走了好久好久。

  

  9月1日,当我迈步跨入司前中心小学三年级教室门口的一刹那,迎接我的是孩子们那齐刷刷闪烁着喜悦和期待的眼神,那光芒清澈犹如校园操场前那湾山泉水,紧紧围绕在我身旁。他们唧唧喳喳,快乐似小鸟。原来,他们知道这个学期的语文老师是从实验小学来的呀!我的到来给这一群未满10岁的孩子带来了新学年的第一缕阳光!我被深深感染了,说到:“老师看到你们感到特别得亲切,因为我的儿子和你们一样大,也读三年级。你们看到林老师有什么感觉呢?”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胖乎乎的男生举手说:“老师像妈妈。”片刻间,我陶醉了,我想当时我的笑容一定灿烂如花。

  

  支教的日子就在我一回回地往返于光泽到司前之间和一节节的语文课中悄然滑过。经过一次次的磨练和煎熬,我不再那么畏惧坐车了。我试着以转移注意力来调整自己。我张开双眼扭头转向车窗外,窗外的世界居然是那么得绚丽多彩!农民们在耕耘,工人们在筑路,稻子金灿灿,积雪白茫茫,竹林绿油油,杜鹃花红艳艳……一年四季纯自然风光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最令我大饱眼福的是,我亲眼目睹了以前从未见过的笋芽儿一天天变成竹子的全过程!我一次次地惊讶它们怎么见风就长,才跟低年级的学生一般高,一下子就能窜上教学楼那么高!不由你不佩服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春雨润物,笋芽儿长高了;春风化雨,学生长大了。热心肠的雷晨旭,爱惜粮食的田芳云,勤奋自觉的雷文锐,小眯眼却爱写大字的刘嘉豪,淘气的田芳俊……一个个都是那么淳朴天真。最让我牵肠的是从小失去母亲的廖玉兰。她有着一双和“希望工程”宣传画上的那个女孩一样的大眼睛。每天清晨5点半左右,她就得起床,背着书包,拎起饭盒,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来上课。她小小的个子,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一天写字课时,她眯着眼睛,又强行睁开,对我说:“老师,我想睡觉。”这么小的年龄正是贪睡的年龄,而她每天得在山路上往返两三个小时,能不打瞌睡吗?可第二天早晨,当柔和的晨光洒在教师宿舍前时,你便又会听见清脆的“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一群小人儿随着歌声在山路口转弯处就争着、抢着喊道:“林老师——华老师——早上好!”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中也就如阳光般温馨。

  

  10月份的一个星期,我承蒙校领导的厚爱与信任陪同四名青年教师参加县青年教师赛课,三天没有给孩子们上课。星期一,我从学生的片段练习中读到一句句肺腑之言:“星期三,林老师去光泽了。我们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我梦见林老师给我们上了一节愉快的语文课。星期四上午第一节和第二节语文课是林老师上的,走进教室的却不是林老师。“自从林老师去光泽后,我就日思夜想,连做梦都梦见她给我们讲故事”  。没想到我这样一个普通教师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是这样的举足轻重!往后的教学工作中,我更加不遗余力,潜心授课。

  

  有朝一日当我成为一名白发老教师时,也许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应该就是和学生相处的一个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一年支教的光阴已一去不返。可是,车轮陷进泥坑的“有惊无险”,路遇炸山的“惊心动魄”,以及三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所展示出的“山舞银蛇,原驰蜡像”早已深深地摄入我的脑海。

  

  往事像落日映照的河面,我拣闪光的珍藏在心间。台湾女作家林清玄《生命的化妆》一书中,有这样一句话:“三流的化妆是脸上的化妆,二流的化妆是精神的化妆,一流的化妆是生命的化妆。”而这一年短暂的农村支教经历不经意间已为我的教师生涯化了个“生命的亮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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