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是多么的艰辛啊,A小心路边的石头,当心夜里出没的毒蛇,就如在敌人的帐营中行走那样的让人提心吊胆。这夜的黑暗,这夜的恐惧,伴着那天上昏暗的星光,若有若无。
A沿着和夜同样黑暗的道路继续往前走。路旁的夜虫在高声的啼唱,惟恐夜是空虚的剧场,它们唱得心烦意乱,唱得音质失调,与寂寞而空虚的心是多么的相似啊。
就如那昏暗的星光!
A在拐弯处心灵发出了警觉,这是空虚中迷茫地填补,宛如那干涸的泥塘,注入了鱼儿所需的雨水。A的心情变得舒适,舒坦了。在拐弯处季见到了一个同样走夜路的人,一个女人。
女人走在他的前面。他认为这是位高傲的女人,从她清代闲慢步的走姿便可得知。
她在走自己的路。蜘蛛是多么有把握地坐在网的中央,飞虫的辨别能力,在这里受到限制。它们是天生的牺牲品,一种上天给蜘蛛的食粮,飞虫在自投罗网的时候,它便跨着高傲的步伐。这是一个独裁者,它是终极审判。这只幽灵般的杀手,在夜里地多么从容地捕杀!
就如那昏暗的星光!他只看见她不明的黑影。
有时候,这个世界好像是专门生产毒蛇的,毒蛇的厉害之处,也是人类畏惧它之处。它们的毒牙是致命的,但是聪明的人类是不会轻易让毒蛇咬伤的。受伤的往往是受诱惑而深陷的。它光滑的皮肤分泌出的粘液,使得自己保持诱人而不老的铅华,扭曲的细腰,使得它天生就是舞蹈家。它在人的身上爬行,温柔而缠绵,让人昏昏欲睡,如梦如醒。
就如那昏暗的星光!前面的细腰的女人让他害怕。
A的内心发出许多猜疑,他对什么事物都产生怀疑,恶在亲近他。路边的乞讨者在门外哀求主人的施舍,一位善良的女主人将一碗白米饭倒在他的手里。猜疑便从中开始了,当他再次来到女主人家前哀求时,才知道女主人已将饭倒在了另一位乞丐的手中。
乞丐的内心是多么地虚弱,他不懂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只是为了在人家面前低头求施。所以心中充满漫骂——那个女主人在他心里已不再善良了。
可现在A在想象那女人的微笑的样子。
就如那昏暗的星光!让A想起了家。
奇怪了,他看到女人向自己的家方向走去,是旁边的邻居吧?
前几天的一个下午,A在摇椅上睡觉,一个恶梦乱得他胆战心惊,他在向自己家走来时,发现家里住着别人,而对那已不是自己的家了,亲人也不是自己的亲人了,简直物是人非。
当那个梦的可怕还没从他的脑海中消散,家里却亮起了灯。
灯光从开着的门里洒出来,一种温暖也随之洒了出来。原来,一直在他前面走的是自己的爱人。
“进来吧,洗个脸。”
“好的。”